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节气 “惊蛰”春不老 花朝对月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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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气初惊蛰,韶光大地周。桃花开蜀锦,鹰老化春鸠。

--节录〈咏廿四气诗惊蛰二月节〉(唐.元稹)

惊蛰二月节

“惊蛰”是春季的第三个节气,东风来、冻冰解化雨水,每年在公历3月5日前后到下个节气“春分”前的这半个月期间。古代对“雨水”和“惊蛰”的顺序曾有说法,有的以“雨水”为二月节。汉代之后“惊蛰”在“雨水”之后就确立了。西汉京房着《京氏易传》〈䷵归妹〉说:“惊蛰二月节”;唐代元稹咏廿四气诗之一〈惊蛰二月节〉吟:“阳气初惊蛰,韶光大地周。”都是以惊蛰为黄历二月的第一个节气。这里的二月节是以中国的黄历来看的。

从入春到“惊蛰”其实是渐次而进的。《逸周书.时训解》记载立春物候,就说:“立春之日,东风解冻,又五日,蛰虫始振”,也就是说,立春时,冬天蛰藏的虫子们就有感应了。到了惊蛰节气,就是蛰虫出洞户了。

节气 “惊蛰”春不老 花朝对月夕

惊蛰最典型的天候就是打雷,“轩窗四面开,风送海云来;一阵催花雨,数声惊蛰雷。”(宋代.陈允平〈山房〉)、“坤宫半夜一声雷,蛰户花房晓已开。”(宋末元初.仇远〈惊蛰日雷〉)描写了这种节气现象,轰然的雷声震地,惊动地里的蛰虫出了冬眠的蛰洞。

惊蛰节气古物候

《逸周书.时训解》记载惊蛰节气物候,曰:“惊蛰之日,桃始华,又五日,仓庚鸣,又五日,鹰化为鸠。”

一、惊蛰初候桃花开。入了黄历二月桃花盛开。宋代曹勛有诗吟:“东风二月苏堤路,树树桃花间柳花。”可见桃花在二月节绽放盛景。明末屠本畯的《瓶史月表》说,二月的花盟主之一就是绯桃。绯桃就是绯红色的桃花。明曹大章的诗句:“武陵溪水深几许,笑逐桃花欲问津。”描写二月桃花开一片好春景。

二、惊蛰次候仓庚叫。仓庚也叫仓鶊,是黄莺的别名。《诗经.七月》就有诗句“春日载阳,有鸣仓庚”。《禽经》说:“ 仓鶊,黧黄,黄鸟也。今谓之黄莺、黄鹂是也。野民曰黄慄留。语声转耳”。

节气 “惊蛰”春不老 花朝对月夕 第2张

三、惊蛰末候“鹰化为鸠”。古人的观点,鹰化为鸠是怎回事?《禽经》解说:“羽物变化转时令。仲春之节,鹰化为鸠。……仲秋之节,鸠复化鹰。”

节气与俗谚

农业社会时人们将“惊蛰”的天候,对应收穫、下雨等等。以下就是其中几则预测的俗谚,今人不妨作为参考:

1.“惊蛰雷鸣,成堆穀米。”“惊蛰有雨并闪雷,麦积场中如土堆。”这二句谚语指出来,惊蛰打雷、闪电,来的正是时候,预告风调雨顺禾穀大丰收,粒粒饱满堆积成谷。

2.“雷打惊蛰前,二月雨连连。雷打惊蛰后,旱天到春后。”如果打雷发生在惊蛰前后都是过犹不及,雷来早,往后霪雨连月,雷来得晚,将会乾旱过春天。

3.“惊蛰不藏牛。”“惊蛰不耙地,好像蒸锅跑了气。”这二句谚语的意思是指出耕作要依天时,到了惊蛰还不犁田耕地就太晚了。莫怪元稹的惊蛰节气诗说:“时候争催迫,萌芽㸦(音互)矩修;人间务生事,耕种满田畴。”惊蛰一到,就是提醒人们最重要的莫过于耕田种地,供应广天下所有人的生命粮食,能不勤作吗?

历史瞬光 地方采风──花朝节与花草有约

中国历朝历代各地多有在二月惊蛰时节去踏草、赏花、扑蝶的赏春游憩之事,多叫做“花朝节”,也有称“踏草节”、“挑菜节”或“花神节”。各地风俗小异大同,都是与花草、蝶鸟有约,落在二月二日和二月十五日最多。二月仲春的“花朝”与八月中秋“月夕”相对,是年中春秋两季良时的佳景。

唐朝很重视二月节,人谐天地而中和,表现天地人一体的精神。《旧唐书.德宗本纪》记载唐德宗有感于入了仲春,天地和同,而以二月一日为“中和节”,以助畅茂,内外官司都休假一日。唐朝将中和节与上巳节、重阳节并称“三令节”,贞元六年二月中和节,皇上赐宴羣臣,百官会宴于曲江亭。

二月惊蛰春不老 赏花扑蝶 踏草挑菜
节气 “惊蛰”春不老 花朝对月夕 第3张

“花朝节”在仲春,此时经过了孟春的“立春”和“雨水”,阳气刚刚满盈,天地向荣一片欣欣。《说文》说:“二月万物冒地而出”。花儿对节气敏感,向春入二月,已经是花影重重。

明代田汝成《熙朝乐事》有当时仕女们的青春记事,活泼有趣,比现代人敏感节气而时髦:“(二月)二日,士女皆带蓬叶,谚云,蓬开先百草,戴了春不老。”

根据清代刘灏《广群芳谱》所录,二月惊蛰节气里的花朝节、踏草节、挑菜节,各地不少,摘记几则记载于下:

《成都志》:二月十五为花朝,为扑蝶会,蜀人又以是日鬻蚕于市,因作乐纵观谓之蚕市。
《壶中赘录》:闽中以二月二日为踏青节,蜀中以为踏草节。
《萧墨记》:洛阳风俗以二月二日为花朝节,士庶游玩,又为挑菜节。
《秦中岁时记》:二月二日曲江采菜,士民游观极盛。
《诚斋诗话》:东京二月十二日曰花朝,为扑蝶会。

节气 “惊蛰”春不老 花朝对月夕 第4张

南宋京都风物记《乾淳岁时记》中记载了宫中“二月二日,宫中排办挑菜御宴”,后妃、皇子和京都首官一起从花斛中以金篦挑菜游戏,花斛中藏字有赏有罚,其实是真赏假罚,给赏的奖品,金银盃器珍珠玉翠等等人间极品,一片闹乐喜洋洋。这种风尚也传入王宫贵邸:

先是预偹朱绿花斛,下以罗帛作小卷,书品目于上,繫以红丝,上植生菜、荠花诸品,俟宴酧乐作,自中殿以次,各以金篦挑之,后妃、皇子、贵主、婕妤及都知等,皆有赏无罚,以次每斛十号,五红字为赏,五黑字为罚,上赏则成号真珠、玉盃、金器、北珠、篦环、珠翠、领抹,次亦铤银、酒器、冠鋜、翠花、叚帛、龙涎、御扇、笔墨、官窑、定器之类,罚则舞唱、吟诗、念佛、饮冷水、吃生姜之类,用此以资戏笑,王宫贵邸亦多傚之。

惊蛰二月节“坤宫半夜一声雷”,惊动了蛰虫,正是提醒人间“时候争催迫,萌芽㸦矩修;人间务生事,耕种满田畴。”在这时节万物欣欣向荣,最重要的是及时耕种!相对于惊雷的警醒,南宋朝廷“直把杭州当汴京”的奢华欢飨罩下重重亡国的闇影,不也是警醒人的一段历史?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