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兔年 话“三蛰”
新春开笔,不禁想到了兔子。
我的性格也像兔子,既能动,也能静。古人早说过:“静如处子、动如脱兔。”记得上世纪七九年,当我初次返乡探亲时,第二天我母亲向我笑笑说:“难怪你小时候,特别爱观赏草原上到处奔跑的野兔,你也格外爱护家裏饲养的那几只白兔。这些年来,你跑得那么快,又那么远!几乎整个世界都给你跑遍啦!在这一点上,你可真像个兔子!”
兔子是轻巧敏捷的小动物。我虽听不见牠的脚步声,却忙不及待地要热烈欢迎兔年的光临!不为甚么,只为在十二属中,善良而温柔的兔子是我的最爱!
我喜爱兔子有着很重要的原因。记得孩提时代,祖母和村中人瑞“九九翁”佟爷爷都爱在月下讲故事。佟爷爷常说“玉兔东昇”,又说“兔为明月之精”。祖母则指指点点地说“月亮里有白兔捣药”,并说“鼠有二洞,兔有三窟”;接着二位长者一致表示,兔子固然是非常狡猾而机灵的生物,心地却极为纯洁、光明。
兔子虽然像老鼠一样会挖掘洞穴,却不跟老鼠一样粗野,破坏和盗取仓穀,反而像羔羊一般和善无欺,没有一点坏心眼儿。纵使有“狡兔”之名,也无非是牠聪明的表现。兔子的一切行为,只为自保而已,绝对不损人利己。
如果我说“九九翁”学如东海,可能会有人抱持怀疑的态度。至少在一百年前,也就是光绪和宣统年间,他老人家曾任北京皇家图书馆馆长。记得我幼时常爱听他讲原来生长在长白山里的红眼白兔。据他而言,白兔的眼睛之所以既红且亮,当然是祖传的。自古以来,兔子习惯起身早,且天天都期待日出。“九九翁”也说长白山风景奇美,彷彿人间仙境,并盛产朱果。这也是为甚么长白山会引诱仙女们下凡,并偶尔在天池里沐浴。
据说清太祖努尔哈赤的祖母,原本是一位仙女,因为吃了朱果而怀了孕,从此不能再飞回天乡了。“九九翁”也说当年“生女真”把十二生肖分成了两大类,一类是家畜,即马、牛、羊、鸡、狗、猪,而另一类与其说是野生动物,毋宁说是“蛰居动物”。在白山黑水地带冰天雪地的气温之下,这些动物难免有一半时间蛰居在地下或山洞里,前者为鼠、兔、龙、蛇,后者可包括虎和猴。
由于虎兔龙蛇之年是一年接一年顺序而来的,现在虎年已经过去,我们不必说牠了,何况有人一听“谈虎”,就会“色变”哩! 我们单说正在向我们走来的三个年头,即兔年、龙年和蛇年。这也就是这里所要表述的“三蛰”。
依照“九九翁”的“三畜四蛰”的说法,他所谓的“三畜”,就是连续的鸡、狗、猪,“四蛰”则已由我们逕自去掉了一蛰──虎,而成了“三蛰”,即眼前的兔、龙、蛇。因为牠们是鱼贯而来的,“九九翁”认为要特别重视牠们才对,“九九翁”那时当然无法预料真正的机会是现在。
那时他推出“四蛰”并指明虎、兔、龙、蛇时,是在一九四四年,也就是伪满的康德十一年。他认为,那连贯的三年(康德十一、十二、十三),其中必将有惊天动地甚至天翻地覆的大变动,不过他也以为光看十二生肖或十二种动物是不够的,一定要同星座或数字连接在一起,才能有所应验。果然不久,让他猜中了,就是伪满洲国的康德十二年八月十五日,统治东北的日本人无条件投降,那一年是鸡年,那一年满洲国也随之灭亡了。
不过,“九九翁”并不因此而大喜过望。他不久便觉得东北光复的实现,既然是由鸡年开始,事情又完成在这同一年里,接着而来的狗猪之年会由好而坏,往后的日子可能很不好过。如果日本战败实现在猪年,他以为会好的多。当时我只有十一岁,十分幼稚,还不懂得去推理,也不了解他的逻辑。
直到二十年后,在意大利,我有幸读到毕达哥拉斯《万物皆数的原理》,才发现如果用数字配合,十二生肖在时空上的确能产生预言性效果,因为用数学和数字的连带推理和计算,基础才会比较稳固些。比方说吧,像现在虎年业已过去,但牠也留下了不可抹灭的影响。我们知道,虎为阴中之阳兽,而龙年还在未来,龙则为阳中之阴虫。
另外虎与风有渊源,而龙与云发生有形与无形的关係。至于虎和龙,为兔这个既温顺又善良的小动物而言,确实是居于二大强者中间,这里无论白兔、赤兔、或玉兔、金兔,都是祥瑞之兆,可是大环境到底为牠有利还是有害呢?
提到数字与生肖相互配合,我们可用“1”代表兔年,“2”代表龙年,“3”代表蛇年。这是先来后到、理所当然的次序。而偏巧今年是新世纪的第十一年,也可以“11”代表兔年,“12”代表龙年,“13”代表蛇年。这样做更为合适。
如果以形象来看,兔子的特徵是耳朵长。牠那一双大耳朵,从侧面观察是“1”,若从正面观察则是“11”,但无论“1”还是 “11” 都是奇数,而龙的数字则是偶数。龙有两条长鬚,按中国民间传统的说法,有“二月二,龙抬头”一说,可见,龙非常适合用偶数去表达。蛇常常用奇数来代表。关键上,西方人认为起初在伊甸园引诱夏娃吃禁果的那条蛇,牠的代号是“13”号;犹太人早观察到在原始的天数“12”之上,第一个数就是“13”,这是无人能否认的事实。
在西欧诸国,每逢一个月的“13”号,如果恰好碰上星期五,即成为“黑日”,那一天甚么事也不好做。总之“13”在西方中世纪时,曾被视为魔数。美国人不迷信,NASA曾在某年4月13日13时13分发射太阳神13号月球探测器。结果火箭升空不久就爆炸了,却找不出失败的真正原因来。
话扯远了,回到“三蛰”话题。我还想说的就是问题不解决,越推到最后,反而解决不了,这最后的三年是关键年。今天普世价值观已被全人类所公认,它的精神力量是不容忽视的。我们知道,民主也有其真髓。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,谁都不再能一手遮天,鱼目混珠,而使人心服口服。如果世界少数国家还没有实行真实的民主制度,就不该再等三年了,这是“三蛰”的警讯。
不信, 请举目全球,看看最近刚刚爆发的事件:突尼西亚、埃及、也门……一个接着一个,整个世界似乎正在发酵,也似乎马上就要咆哮了,似乎一种浪潮已经来到,要让一切不民主和假民主的政权,产生“圣婴”式的骨牌效应,一个一个地倒下去。
这些,对于全球人口最多的国家──中国和十三亿炎黄子孙,都无疑是“前车之鉴”啊!睡狮,你还不醒吗?或者你就是一条中了毒的大龙?醒醒吧,春天真的来了。
虎年已过,“四蛰”还有“三蛰”,兔年已临,余日不多,很快会听见龙吟,继而看到蛇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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